收容的罪恶 转
21年前 • 逆风飞扬 • 275 人浏览 • 0 回应 • 强市论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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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200元钱可以从广州白云区松州派出所赎出一个盲流,两天之后盲流转到广州沙河收容站,赎领费就涨到800元。
花255元可以很轻松地从深圳宝安收容站弄出一个盲流,经过与收容站一墙之隔的中间商一转手,盲流的赎领费就是500元了。
600元是广东东莞樟木头收容站的赎领价格,如果盲流亲属不能在规定时间内赶到的话,送往广东韶关市乐昌县坪石收容站后,盲流的赎领费就是800元了。坪石收容站每接收一个盲流必须付给樟木头收容站100至200元不等的工作经费,这个价还是“批发价”。
江苏徐州收容站的工作人员李静、周红卫把盲流批发给北京来的有组织强迫妇女卖淫团伙头目的价格是每人100元左右,附带的优惠条件还有客户可以亲自到收容站盲流宿舍里看人挑选。
604次列车乘警每查获一名无票无证的盲流,送到收容站后可以得到200元的工作经费。
物流、资金流、信息流、人力资源流是市场经济的重要构件,它们能够高效快速地创造生产力,促进财富的增值。把盲流与它们相提并论看似胡扯,但在有些地方有些部门眼中,盲流又的确是蕴藏着无限商机。
盲流是什么?按照公安部1995年8月10日公布的《公安部关于加强盲流人员管理工作的通知》的规定,盲流即指“无合法证件、无固定住所、无正常工作或经济收入”的人员,也就是所谓的“三无”人员。用城市管理精英们的话来说,“三无”人员是城市治安的大患隐患,又是城市形象的主要污染源。对盲流的收容谴送既是一项典型的带有救助性质的社会公益事业,又是一项非常规范的政府行政行为,按理说它也是一件耗钱又耗力的麻烦事。但如今,在一些市场意识强烈的行业管理者眼中,它确成了一个非常难得的创收项目。
于是,从湖北来深圳打工才一天的少女刘荷被收容了;在深圳打工下班后匆匆赶到东莞去接妻子的湖南民工张正海在东莞一下汽车便被收容了;在沈阳开饭店的抚顺人朴永根在自己饭店外面也被收容了,他们被收容的共同原因都是因为证件不齐。即使是下班后穿着拖鞋和沙滩裤在宿舍外面散步,你也可能被收容;即使你随身带有了三证,警察们也可能当着你的面毁掉它们,你照样要被收容。
于是,警察为了拿到更多的回扣就肆无忌惮地抓人;派出所和收容站为了捞取更多的赎金,就用高额提成去刺激警察们不择手段地抓人;一个处在山沟里的只有20余个编制的坪石收容站竟也成了香饽饽,引得省民政厅、市民政局、县民政局争相要求管辖权;一些地方的公安部门宁愿自己贷款花巨资建留置站也不愿意把收留的盲流送到民政部门的收容站;而全国各地的收容站也非常亲密地你来我往、学习交流和参观考察,用他们自己话来说就是“全国一家亲”、“全国一盘棋”。
于是,与少女刘荷素不相识的侯某能够毫不费力地得到刘荷留在收容站的联系资料,也无须任何担保就可以把刘荷领出来。对于收容站来说,把盲流卖给侯某们更划算,周转又快。从警方在侯某住处搜获大量来自收容站的单据也能证明侯某们的确是收容站的创收大户。同样,在广州被骗被抢沦落街头的江苏少妇不仅没有得到警察的关怀,还被送到了收容站,在收容站她贴身的几千块钱又被掠夺一空,还多次遭到收容站雇工们的轮奸。
于是,客死在广州某盲流医院的张森最终连尸体也没有留下给匆匆赶在路上的白发父母看一眼,在沈阳收容站被管理班长殴打得遍体鳞伤的朴永根临死前也被收容站扔回其原住地村外的公路边。
于是,江苏徐州收容站附近的不法分子竟然敢开着拖拉机去收容站绑人,他们与收容站管理人员勾结起来,把盲流一批一批地绑到自己家里,然后向盲流的亲属们勒索巨款,为首的李培堂在一年之内竟然绑了1000多人,而收容站也敢把公安部门刚刚解救出来的被拐妇女再次卖到北京去强迫卖淫。
于是,沈阳收容站的王站长在面临官司的时候居然可以大方地表示,别人爱怎么告就怎么告吧。而广州天河区法院竟然敢不顾《行政诉讼法》中“被告对作出的具体行政行为负举证责任”的规定,要求原告张森的父母承担举证责任。更有甚者,深圳宝安区民政局局长在接受媒体采访时公然宣称,他们这样做是为了国家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