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山城之前，我特意又走了一圈。

不知是不是我更适合于晚上，或者是被黑色保护习惯了，直接暴晒在阳光下，我有点心虚。心里总是不踏实，就象是做了坏事一样。


最近心情不好，因为有人要我自重。我感到很悲哀。

走了很远，看了那条夏天卷起裤子就能淌过去的河。水浑浊的有点恶心，所以，我也不会再想淌过去了。其实我以前淌过去的河，现在未必还能淌的过吧，只是我自己还在自欺欺人而已。

还特意去了舅舅家，只是我没有进门。新房子很漂亮，我看到舅舅从门里出来，我们彼此擦肩膀而过。我目不斜视，脸无表情，但是我感觉到舅舅盯了我几眼，差点想叫出了口，但是到了嘴边又吞了下去的那感觉。后来舅舅挠了几下头发，疑惑的走了进去。

其实我大概有20来年没有来过舅舅家了，只是前几年舅舅还来过我们家，后来因为和我妈扯皮，走的疏远了。好象是关于建这个房子吧，总之肯定是为了钱。


我，淡淡的飘过。对，是飘过。

钱，真的不是个好东西，太伤感情了。

离开的时候，山雾环绕，很美。但是也很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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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坐车累了还是最近没有睡好，在车上我一直打瞌睡，我只知道，这车的终点站是家。呵呵，第一次这么迫切的想回家。

同排座位的是个小美女，总之现在的女孩子是绝对看不出年龄的。但是我能看得出她一直想和我说话，或者准确的说，想打听些什么。我能理解，眼神里有种兴奋，闪烁着属于这个年龄段得光芒。但是又夹了一些惶恐不安。看得出这肯定是一个人的短暂旅行，而且旅行的那头绝对有个让她很期待的人等着。

我不好意思继续装睡了，主动打破僵局，问了句，到哪里了？女孩子马上说到哪里哪里了。

我很惊讶，看来是评估错误，不象是第一次去这个车的终点站啊。

还是打破了僵局吧，其他的不重要，反正女孩是粘上了俺，问了几个地点，地址，问的很详细，甚至精确到楼层。我不想捅破那层纸。不痛不痒的回答着。然后把头转到窗外，漫野的油菜花啊，激动啊。

女孩倒是知趣，一边发信息去了。我好奇的瞄了几眼，女孩子发觉了，想藏。我才懒得去看呢。

女孩干脆把手机塞到包里，说起她的事来。

不到20岁，初恋。哦，关于这个初恋，她还和争论，争论的话题很幼稚，她的意见是牵手拥抱了才算。我的意见是暗恋开始。最后我退步了，我不想被一车人的毒眼杀死。她在一个超市，服装超市做营业员，他是做什么的，她压根就不知道。她一个月休息4天，所以她总是一次性休息4天，都坐4个小时的车来看他陪他。每个月都是。我哑了。多么熟悉的故事情节，NND。难过，我可以接着她的话说完整个故事，发生的了，未发生的，以后的，甚至是结局。

我沉默了。

你真伟大。我笑着评论，也意味着我请女孩闭嘴。

可惜女孩并没有意味到。继续喋喋不休。痛苦。

爱情是这么伟大啊，我问你，如果你女朋友生病了，需要很多很多的钱，你会还爱她吗，如果要你卖房子呢？做苦力呢？女孩挑衅的问。

我会。没有思考。其实我真的会，不就是卖房子嘛。倾家荡产算什么。

如果你结婚了你有老婆孩子了，你还会吗？女孩子几乎是兴奋的追问。

我不会。这是心里话，也是这么多年里最坦白的一句话。

女孩不解，甚至用鄙夷的眼光看我。

我扭过头，窗外的油菜花不见了，只剩下一片片荒芜的山野。

我不再说话。

下车的时候，我对女孩说了句，离开他吧，他给不了你幸福。

女孩没听，冲下车，不顾十字路口的车水马龙，冲过了马路。虽然我不知道，我也看不到对面的人群谁在招手。但是在我眼里，那就是一个坑，坑里是个火盆。这只灯蛾，完了。

鄙视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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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病又犯了，这次很严重，但是和我吵架的劲一丝的没有减，相反我们两个更加变本加厉了。不过，我让着她，等她好了我再“修理”她。

回到家，看到到处井井有条，干干净净，我知道，老妈又在家搞了一天卫生。

我不习惯，放下包，径直出来了。

我回过家吗？我应该没有，我想我是飘了一下，飘过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