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我悲哀的看着时间慢慢流逝,我的情欲走过了秋天,又将滑向冬天,我清醒的认识到,冬天来了,衣服裤子套得更多了,而我的“云雨”,更加的遥不可及了。
有谁能预知自己的命运呢?我不能够,我根本不知道,那一年冬天的那一个晚上,彻底改变了我的一生,她释放出了一头狼的同时,她也把纯洁用菜刀劈得鲜血淋漓,而那血,是黑色的。
那天是她的生日,在她的要求下,我们花枝招展的走进了群众艺术馆的舞厅,那时候的舞厅,只要地板是水磨石的,只要有几个叫得响的音响再挂上几串闪闪亮的小灯泡,就可以收你门票一元,一场时间两个小时。我用积蓄了两个星期的零花钱,买了十几张票,一群人便嘻嘻哈哈的走进去了。
刘兵齐忽然扯了扯我的衣服,要我看蹲在地上的一群人,我看到为首的一个青年狠狠的盯着我们,而她则低头快步走过。“怕要出事啊”我对刘兵齐说,“你先走,带滴人带滴家伙过来”
舞厅里面有很多用木板分割出来的卡座,她便站在卡座门口紧张的看着我,我的心里隐约猜出了七八分,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她摇头,目光中流露出绝望和恐惧。“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说,“你一定要相信,我是爱你的。”
我们看到那个男人向她走来,邀请她跳舞。
“我不想跳”
“何解乃?今天何解嗯想跳里乃?你都是蛮喜欢跳舞乃?”男人挑衅的望着我,口气越发的亲热。我把她拉了过来,说她不想跳,男人刚鼓起眼珠,刘兵齐已经跟一群人把他围住了。这时,她尖叫了一声,惊天动地“你们莫吵里乃,都是我错噶里好不好?”
于是在那个寒冷的冬天的夜晚,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蹲在西湖路中心花坛边上,开始了一场啼笑皆非的谈话。
十
我经常在想人生如戏,我们每个人都容易将自己在某个特定的环境和特定的场景之下融入做戏之中,那一刻,我们都是演员。
昏暗的街灯,寒风,一个城市的街道中心花坛。
女人穿着一件白色的羽绒夹克,一条黑色“一枝花”牌踩脚健美裤外面,套着一条白色的超短裙,脚上穿着一双白色的旅游鞋,她满脸泪水的站在两个蹲着的男人中间,无法言语。
一个身穿枣红色“骏马”牌夹克的男人骄傲的说“你知道她是我什么人吗?”
“我不管她是你什么人,我只晓得她是我女人。”
“女人?哈哈,她都告诉我,你连弄都冒弄过,你还喊墨子女人罗?”
以下场景建议采用动画效果:
一声惊雷,一道伤电,一颗红色的桃子心慢慢的碎裂。
“你问她,我们一个星期做几次爱?”
女人继续流泪,眼泪磅礴。
“其实她蛮骚者,第一次夜晚在我屋里,她就要我陪她困觉。”
女人终于忍耐不住了,哭道“你莫乱感好莫?明明是你硬要我的。”
再次出现一声惊雷,一道伤电,一颗红色的桃子心慢慢的碎裂。
“就算她不是黄花女,我也喜欢她。”我慢慢的站起身来,瞪着那个男人“我爱她,她是我的女人!”
她继续哭泣,要求我离开她,她配不上我了。
“不可能的。”我说,“我们公平竞争。”
“哦?竞争?”男人来了兴趣“何解竞争的?”
于是这出戏慢慢的推向高潮,两个男人开始讨价还价,偶尔有惺惺相惜或者互相透露内情,而女人居然也慢慢的参与进来,不时的提出些细节性的参考意见或者中肯的批评,旁边的两群帮凶目目相睽,完全不明就里。
“你们慢慢谈,我们先走里啊。”刘兵齐率先告辞,随后男人的那群人也笑着离开,约一个小时后,男人分给我一颗“古湘”牌香烟后,站起身做总结性发言。
“那是果噶滴,乃”男人说“十天之内,我们都不去找她,让她自己慢慢选,乃,选好以后,哪个再来纠缠,乃,那就莫怪弄刀子剁手乃,乃,是果杂意思莫?”
我们点头,男人说“那现在果噶晚里,乃,那我送她回去,我保证啊,乃,我保证把她送到她屋里,保证今夜不再跟她做爱里,乃,果要得莫?”
在目送他们离去之后,我开始了狂奔,我只想尾随她,我只想再看看她,我只想知道她是真的到家了吗?我的脚步越来越快,慢慢的开始了飞奔,从西湖路到她住的砂子坡有一段小路,黑的小路,这条路上我也抱过她,我也亲过她,我还在路边摸过她温暖的奶子,我的眼泪一点一滴的流下,站在她家的对面小坡上,我看着那扇黑黑的窗户,木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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