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区 生活家庭
  • 一个人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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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女人。   我时常梦见一个叫杏子的女孩。她总是一丝不挂地站在我面前,然后对着我笑。   杏子是浙江人。23岁。有一头浓密的长发和雪白的肌肤。还有一个混事男朋友。经常会在Disco贩卖摇头丸和海洛因。我们曾在同一间酒吧上班,并同时陪过一个男人睡觉。   她就住在我公寓前的一栋楼。从她屋子里常常会传出玻璃破碎的声音,还有杏子和他男人的撕打声。   那天早晨十点多,当我被楼下传来的尖叫和嘈杂声吵醒时,我趴在窗台前,看见了杏子所住的楼房里冒出黑滚滚的浓烟和火苗。不久後,消防人员从屋子里抬出了一具黑糊糊的面目全非的已被火烧焦了的尸体。我不知道那是杏子,还是他的男人。   我一直站在阳台上望着楼下所发生的一切。没有恐惧,没有悲哀。没有眼泪。   从此以後,我再也没有见到过杏子。   夜晚,我开始穿梭于城市中不同档次的KTV和酒吧。跳艳舞,陪男人喝酒、唱歌、跳舞,或者上床。夜间,我就像一朵盛满毒汁的花朵。绽放在阴暗潮湿的角落里,等待男人来采摘。   记忆里,在我很小的时候,母亲就会带着不同的男人回家睡觉。她有一张很宽大的床。每晚当他们赤裸裸地躺在明亮的灯光下做爱时,我只是安静地睡在地板上,一声不吭地看着他们,听着他们发出骚情般的呻吟和喘息。   那种视觉与听觉的冲击,常常会使我身体一阵阵发热。   一年前,我曾被一个男人包养过。他给我租下了一套干净而舒适的公寓。并在定期会给我很多钱。那段日子,我不用再工作。只是每天独自在空荡的屋子里面睡觉或玩弄电脑。   他说,不要忘记你的身份。你仍然是一个妓女。一个只陪我一人睡的妓女。   我当然知道。一个妓女不论是陪一百个男人睡觉或是陪一个男人睡觉,她仍然是一个妓女。这没有区别。   後来,他要求我为他生一个儿子。我依在他怀里娇嗲地说,如果怀孕,这就是我所怀上的第一个孩子,我一定为你生下他。   然而我却在心里暗骂,去你妈的。想用孩子来栓住我,收买我的青春,滚蛋。   那段日子,我一直都在偷偷吃着避孕药。如果让我用一年的时间来守住一个男人,挺着隆起的大肚子,包括身材变形和满脸长满丑陋的雀斑,这比什麽都痛苦。我不喜欢苍老,就像不喜欢我母亲脸上那些斑驳的皱纹。   後来,他渐渐开始怀疑,并认为我有病。然後开始像我母亲那样扯着我的头发,甩我耳光。并大声骂道,你这个婊子。一只不会下蛋的鸡。   我冷笑。没错。我是鸡,但是我这只鸡不会为你这只老鸟生蛋。   可想而知。他愤怒至极,并将我扫地出门。于是我的资金来源断绝,重又回到"为人民服务"的孤军奋斗的生活。   成为人尽可夫的妓女。   7。男人。   白天,在官僚们出出入入的政府部门担任保安。严峻的看守工作使我像极了一条看门的公狗。而夜晚,则在光线暗淡、柔和的PUB里做酒保。   有时候,我甚至发觉自己跟一妓男并没有什麽分别。我想,我或许应该去做鸭。可是我又想,为了尊严,我怎么能那么做。当然,这仅仅只是我的个人矛盾和心理障碍。我偶尔会这么道貌岸然地慰籍自己,然后给自己一个足够宽的台阶下。   其实我并不知道一个纯粹而专业的鸭子和一个偶尔跟酒吧里寂寞得发疯的女人回家,或者开房的酒保,这两者之间究竟有何不同。   当那个我至今仍然不知姓名的少妇再来找我的时候,我像个宠物一样被她领回了家。并和她赤裸裸的躺在地板上,一起干光了整瓶Aquavit。   我在想,这样的女人,即便你有几分姿色也难以栓住一个男人的心。而另外,也只能说明女人本身就不甘被一个男人所拥有。正如男人看待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的说法。类似的逻辑。可以不谈感情,但要注重激情。   这类女人,平时在酒吧风骚得厉害,一旦被男人压在胯下时,也只能像只柔弱而腼腆的小猫一般嗷嗷呻吟。我喜欢在深夜聆听这种声音。就好象女子十二乐坊演奏的Beautiful Energy《紫禁城》,奏到高潮部分确实能够让人亢奋不已,并一泻而出。   这种女人要么不干,要干就得狠狠干。   我想起阿辉调侃时说,男人20岁叫奔腾。30岁叫日立。40叫正大。50叫松下。60叫微弱。70叫联想。有趣的比喻。   性感的少妇。像这种女人,今晚可以陪你上床,但在天亮後可以马上又勾搭上另一个男人。被狠狠干一场,两天後就会忘记你是谁,包括你的样子。   关了灯,闭了眼,甚至可以把你想象成一只懂得性交的公狗。只要你能够给她满足。但其实,她永远也不会满足。   阿辉很年轻,27岁。偶尔在酒吧里当皮条客。他就像一个忠诚的奴隶,专为需要宣泄的性压抑者寻找性交对象。然后收取丰厚的利润。猖獗的嫖妓买卖,如同垃圾堆里肆意飞行的蚊蝇,散发着令人窒息的腐烂的恶臭。   凌晨四点,天空朦胧。街道那么寂静,好像一个羞涩的小姑娘,只有偶尔刮过的一阵凉风吹得树叶沙沙地响。   十字路口,红灯仍然闪烁。只是再没有人遵守交通规则。偶尔有车辆飞驰着闯过红灯。我也缓慢地穿过宽广的十字路口,嘴里哼着自编的小调,试图透过模糊的灯影找寻更多的身影,结果只是徒然。   安妮宝贝说,宿命是一张摊开的安静的手心,我们站立其中脆弱而暧昧。      8。女人。   有时候我把自己封闭在内心,就像活在深深的井底。   我诅咒外面的一切,憎恶一切。有时也去外面苟且偷欢。我不加区别的接受一切,麻木不仁地穿行于世界。一切都毫无意义,一切都稍纵即逝。什么也没留下。留下的惟有几处伤痕。   街口,我见到了那个男人。在阳光灿烂的午後,他嘴里叼着香烟,眼神懒散,拎着一袋垃圾过大街。身边是一个挺着大肚皮,身体臃肿的女人。完全一副柴米油盐酱醋茶的酸样。这就是他的选择,也是对我过去唯一一场爱情宣判夭折的结果。从开始到离开,他从来都是洒脱自如。而今天的模样确实让我觉得好笑。   他低头窘迫地从我身边走过。我忍不住高昂着头挑衅而傲气地笑着。望着他走近垃圾桶,将手中的垃圾抛下,然后迅速搀着身边的女人消失在我视线。我笑笑。心底涌起一丝强烈的快感。   这是一个空洞的城市,每个人都是天使,每颗心都是地狱。   我想起已经很久没上网,也没见到过那个自称流浪的男子。打开邮箱,垃圾邮件十几封,却没有一封值得阅读的信件。Q也像沉睡了百年,没有任何信息。   在告别他的那段日子,我沾染了毒品,频繁发作,并强制进了戒毒所。我对他说,我要住院了。我撒谎,只是不希望我的事情被任何人了解。我的事,与任何人无关。有时候,我会像个孩子一样不知所措。我的生活,从来就没有方向和安全感。浑浑噩噩的生活,也许永远不会终止。   他的名字叫秦安。他说他是个向往安静的人,却一直生活在喧嚣中。他说他一直在寻找一个女人。虽然他从来不知她是什麽样子。他说他的生活没有明天,时刻都在玩着消失和出现的游戏。他还说,他是一个有感情的流氓。   我说,有感情的人,从来只会绝望。   我开始想念我的母亲。她的样子时常出现在梦里,还有镜子里面。或者说,她从来就没有消失、离开过我身边。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橱柜里姹紫嫣红的衣服,像一张张女人陌生而妖冶的脸。穿上它们,又该开始演绎一夜风情万种的男欢女爱。望着镜子中的自己,我又看见了那个唾骂我抽我耳光的女人。她面无表情,始终是一脸的冷漠。嘴里不断咒骂着:你这个野种。小贱人。臭婊子。   我一直怀疑,我和这个女人究竟有没有血源关系。或许她当时咒骂的人并不是我,而是我那从未谋面的父亲。她从不在我面前提起这个男人。从出生到现在,我甚至不知道那个让她如此痛恨的男人究竟去了哪里,长什么样子。   我想,这一切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站在阳台上抽烟。风像柔软的沙尘,轻轻跌落。灰暗的天空没有一颗星辰。   黑夜降临,一切罪恶的开始。   9。男人。   黄昏的天空,夕阳无限好。   眼神颓废,满面胡渣。迎着温暖的晚风,我悠哉地坐在广场边的台阶上抽着廉价的香烟。白色的衬衫上沾着点点粘稠的污垢,像是做爱时染上的精液。我想起已经很久没有碰过女人了。如果这是精液,那么也只能是我在抱着枕头自渎时不小心粘上的液体。   广场上播放着Michael Jackson的《Heal the world》。美妙且伤感的旋律与身边踮着高跟鞋、翘着屁股、露着低胸的美丽、性感的女人相互在我脑海飘浮。很想现在就找个女人来狠狠干一家伙。哪怕是在十字路口、马路中央、电影院、人民广场。我甚至还会吹着口哨向旁观者示意。就像一个流氓对着街边的美女吹口哨那样。   低劣的幻想时常让我感觉痛快。包括此时窘迫的处境。   踩着一地的烟头,我跑进街对面的时代网吧。室内浑浊的空气如同刚刚爆发过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玩游戏者的枪击与呐喊声、敲击键盘的混乱声、语音粗劣的漫骂声、还有女人肆意的尖笑声。   乌烟瘴气。这该死的地方简直像一现代妓院。   打开邮箱,全部都是垃圾信息。全选,彻底Delete。然后开始和网吧里的一群陌生人进入CS战争。FUCK。刚进游戏不到半小时就被狠狠爆头击毙。然后听到有人大笑,哪里来的菜鸟。干死他。   我操。去你妈的。我骂着,然后起身。付帐。离开。   辞掉所有工作以後,开始像街头流氓一样东走西窜。这个安静的城市,毫无激情。待久了只会让人变得古板,迅速老化。就连天空都带着灰暗的色彩和沉重的潮湿。我想,我的下一站将会前往上海。一个陌生的城市。繁华、落寞。充满传奇色彩。就像一个有故事的女人。   天黑,当我走在马路边,嘴上叼着香烟,正摸索着打火机的时候,忽然听见一个娇嗲地声音在喊:嗳。帅哥,过来啊。快过来。   我抬头,环顾四周,这才意识到声音喊的正是我。一个年约十八、九岁的女孩倚在发廊门前,穿着白色超短裙,正冲我妩媚地招手微笑。我踌躇着走了过去。并跟着她来到了窄小昏暗的房间。然后她开始利索的脱衣服…   我的欲望,此时饱满充盈。我相信我有足够的能力干她一小时。把这个柔弱无骨的小女人喂得饱饱的。   在一番讨价还价之後,我最终以180块钱与她谈妥,并和她狠狠干了一家伙。其实,我仍然意犹未尽。当我集聚所有能量,以下身奋力撞击她那最柔软的部位的时候,她就发出肆无忌惮地呻吟声。   我终于在她身体的扭动和嗷嗷叫声中,一泻而终。   10。女人。   有一段日子,梦里经常会出现一个女人。她怀里抱着幼小的婴儿。奔跑在一条被雨淋湿的青石板路上。两边是高高的长满苔藓的围墙,还有一盏昏黄的路灯,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远。那是一个窄小的胡同。一直向远方延伸,仿佛永远也没有尽头。   这一幕,恍若隔世。   女人怀里的孩子没有半点哭闹声。我甚至怀疑,那只是一个死婴。因为他的安静让我感到恐惧。女人始终在不停地奔跑。嘴里不断念叨着什麽。我听不清楚…   总是从梦中茫然所失地醒来。脑海里仍然余音绕耳。然后我开始想念我的母亲。我想回去看她。即使再次被她骂,被她打。我们之间已经没有爱与恨。我只想见她最後一面,然后离开。从此不再回头。   当我踏上回家的路途时,渐渐地向着家乡,童年,还有那个我想念的女人靠近。   终于,我又见到了她。我的母亲。她仍然是一脸的冷漠。一如从前。只是,她真的开始衰老了。见到我,她没有丝毫惊讶。嘴里冷冷地吐出几个字,你回来干什么。   我说,我想你。所以回来看你。   她哼出一声冷笑,不屑地说,我比你想象中过得好。   我说,还记得在我六岁时,你对我下的诅咒么?你说我天生就是一个婊子。看看,我就是那个在你诅咒里长大的婊子。长得和你一样美丽的婊子…   我问你究竟回来干什么?!她尖叫着打断我的话。   我只是想回来看看你。我异常冷静地回答,   她大声笑了起来。歇斯底里。   深夜,家里和从前一样来了一个很老的男人。肥胖的身体和光秃的额头,就像一只饥渴又丑陋的禽兽。他跟着我母亲走进她的房间的时候,眼睛却不断色情的望着我。我冲他妩媚地笑笑。然后看见他差点撞到墙壁。   我走进自己的房间。里面一切依旧。只是到处积满了厚厚地灰尘。我躺在过去熟悉又窄小的板床上。屋子里什麽声音也没有,静得出奇,仿佛可以听见灰尘掉落的声音。很快,隔壁就传来女人如猫一般尖细的呻吟,混合着男人粗旷的喘息。以及床板不断撞击墙壁的剧烈声响。   对此,我已经麻木。毫无感觉。   我的母亲,她依然轮廓分明。只是眼角与额头多出了许多难看的皱纹。一条条清晰的纹路像在嘲笑我的青春与美丽。我预感,有那么一天我也会变得如此苍老与丑陋。我将会因此而悲哀哭泣。   许多年如一日。原来我们都一样,从未改变过自己。   11。男人。   女人身穿低胸衣裙。一对白嫩嫩的乳房呈现于众人面前,惟恐两个乳头没露出来了。   男人们垂涎欲滴地打量着她们性感的酥胸。裤裆里的生殖器也不甘示弱地瞄准着女人雪白的两腿之间。恨不能当场来一个人肉碰撞大联战。   这些女人确实够赏心悦目,令人迷离、昏眩。   爵士舞曲缓缓奏响。性感的女人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相互嬉戏交流。等待男人们将其带走。这是她们赖以生存的职业。或专业,或业余。年轻或年老的男人们穿梭其中,像选老婆一样选择自己所中意的女人。然后把她带走。可以陪吃陪喝陪唱。或者花几百元人民币陪睡。   男欢女爱,彼此谁都高兴。你掏钱,我卖笑卖唱或卖身。这样一个物欲社会,你买,我卖。每个人都在以不同的方式进行着交易。买进卖出。像一个肉联大市场。   都说存在即合理。所以我不鄙视这些女人。这样一个鲜活的群体,是所有现代男人的取乐与宠儿,更是外界关注的热门话题。当然,我同样是男人。我同样喜爱这些女人。有时我也会挑选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然后把她带走,包夜。   一整晚,我会不停地做爱,直到黎明前筋疲力尽地趴在她身上昏昏入睡。   这样一来,我才不会觉得亏损。我已干回了本。   记得有一次喝醉酒。我把一个女人带回到我的住所。干了一整夜,直到她哭了起来,并且下身流出了殷红的血。她不停地大叫停止,并向我求饶。看着她的眼泪,我心疼、怜悯。可是我无法停止。第二天,我给了她双倍的价钱。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已经丧失了人性,思想扭曲,心理不够健全。   我也曾咨询过心理医生,当然,我认为毫无用处。他除了想方设法的让我不断掏空口袋里的钱,再就是给我泡一杯所谓的静心茶,然后让我花时间倾听他讲述一大堆狗屁大道理、破逻辑。我想说,你他妈的不是救世主。充其量只是一个招摇晃世的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幌子。   上海,果然是一座繁华喧嚣的城市。第一次身临其境。被一种躁热的感觉包围。记得韫儿曾提起,她喜欢北京或上海这样的大都市。我想,或许她就隐藏在这座石头森林中。   我预感。我会遇见她。以某种独特的方式。   12。女人。   有人说,越是明亮的地方,越是会产生最暗的阴影。   当我待在漆黑无光的角落的时候,只是想以此抹去脑海里浓重的阴影。   开始周而复始地重复每一件事情。我的生活里,规律性地只出现男人、物质和欲望。   行走,从来是为着发现。当我选择停留的时候,只是为了凝视,守侯,或者死亡。   心不在焉地穿越十字路口和人群。阳光如同利刃,将我皮肤一层层撕裂,发出声声凄惨地尖叫。   许多人以为爱是甜蜜的诗意的。可是,真实的世界里爱的表现往往是扭曲和变形的。爱是一柄双刃剑,它在以灵魂遭受的痛苦来计算我们的含金量。爱有多深,生命的忧愁就有多重。我不相信爱情。我更希望邂逅一场柏拉图式爱情。没有金钱牵绊,没有物质引诱,更没有肉欲的纠缠。   当我浓妆艳抹的坐在一群妖艳的女人之间,等待某个男人将我带走时,一切的一切都会被抛出脑海。   华丽的灯光下,坐着几十个年轻貌美的女人。有人大声说笑。有人一声不吭地把玩着手机。也有人面无表情地抽烟。就如同过去所谓的青楼。妓院。   後来,当我被一个高大英俊的年轻男人带走时,所有女人将嫉妒的目光齐刷刷地刺在我和他的身後。狠不能以此将我杀死。女人和女人之间,永远没有友情,只有嫉妒。後来我对他说,你完全有资本去做牛郎。他露出好看的笑容,没有说话。   我把他带回了家里。习惯性地打开电脑和音乐,听女子十二乐坊演奏的《Forbidden City》。然后脱衣服。洗澡。上床。惯用的麻木的程序。这就是我每天不断重复的事情。   当我们激情地演绎完一场激烈的做爱演示会以后,他惊奇地问,你也喜欢网络,包括这支曲子?   我说,好东西所有人都喜欢。   告诉你一件事情。他说,我在做爱的时候也习惯听这首乐曲。独特的感觉。   我说,你看,那些镜子里面出现的是些什麽?   他随着我的手所指出的方向抬头仰望,说,你的问题很奇怪。镜子里面出现的只是两个赤身裸体的男人和女人。那是我和你。并且,为什么在家里装那么多镜子?要知道,许多时候镜子里面出现的人未必是自己。   说完他就笑了。我说,我只是觉得镜子里面出现的就像两具尸体。并且,很多时候我确实认为镜子里不仅仅只有我自己。还有一个女人。那是我的母亲,我常常看到她在对着我笑。   你的思想很独特。但是不健康。我认为这些仅仅只是幻觉。这或许于你孤单太久有关系。   我并不孤单。每天每天都会有男人来这里陪我。我并不担心我只是一个人。并且,还有我的母亲,她常常对着我微笑…   他用手捂住我的嘴,又一次打断我的话。他说,你喜欢上网?   我点头。   他又说,告诉我你的名字。   我叫韫儿。   ……   13。男人。   站在黄浦江边,我突然有那么一刻想一跃而下。就像刚刚被我投进水底的一块小石头,一直沉,一直沉。沉入到漆黑的江底的最深处。永远淹没。   我还记得,当我走进这个城市的第一感觉。我说,我预感,我会遇见她。以某种独特的方式。   当我真的以某种荒诞且独特的方式遇见这个一直渴望见到的女人的时候,她竟然会是我在这座城市找的第一个妓女。我以嫖娼的方式,把她狠狠地干了一场。她就是韫儿。一个我从未忘记,也永远无法忘记的女人。当她拉着我的手,向我语无伦次的讲述她在镜子中所看见的那个女人,还有她和所有男人做爱的过程的时候,我突然就笑了。   我很希望这场相识如同录象带一样不断倒回。   返回到我们从未见面过的从前。   或许,她早就已经忘记了曾经那个答应等她出院回来的男人。她曾说,安,你养我罢。   换作是今天,她若再一次对我说出这样的话,我是否还会像一年前那样拒绝她?事实,我确实没有能力养活这个美丽的女人。她就如同温室里的花蕾。美丽而苍白的样子令人心碎。当她在我眼前褪去衣服以後,呈现在光滑皮肤上的竟然是一寸寸紫色和褐色的不同伤疤。   她说,这是每个男人在她身上留下的唯一见证。她希望这些痕迹永远都不会消失。她还说,希望自己永远不要老去。说她母亲脸上的皱纹就像一条条虫子一样爬满了额头和眼角。说着,她就哭了起来。   当她仍在熟睡中的时候,我默默放下之前谈好的价钱,然后离开。我突然无比鄙视自己。如果她知道,我就是曾经那个陪她上网至深夜的男人,她又会以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我。会不会像我此刻这般茫然所失。又或者,我曾经的陪伴对于她毫无价值。于我,也同样,没有任何价值。   妈的。我怎么突然就伤感起来了。   凌晨五点,在24小时营业的超市买了四罐喜力。一包白沙。坐在马路边抽完烟,喝完酒。口袋也已经清空。站起,拍拍屁股上的灰尘,继续开始虚无缥缈地生活。   空洞的人,所能抓住的惟有空虚。   韫儿说过,这是一个寂寞的城市。生活着一群冷漠的孩子。
  • 一个人跳舞
    发帖IP地址:61.185.32.33
    ——後记。   过去,我总希望自己说的话又酷又流行。   後来,我又希望自己说的话风趣又幽默。   现在,我只希望自己说的话是自己真正想说的。   用了较长一段时间来叙述这样一个没有任何意义的故事。可是我发现,我已经没有能力再继续。   安说过,写字是在以某种方式掏空自己。   我渴望将自己掏空。不论是以某种方式。   我总是很难以自己渴望的正确的方式来叙述完整一个故事。一段感情。或者一场回忆。她们总是以破碎、凌乱、不够完整的姿势呈现在我面前。就像桌前一片狼籍的烟头和灰尘。   我发现,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就好象可以腾空飞起,轻盈的样子就好象身边萦绕的烟雾。袅袅升起,仿佛还带着某种奇特的清香。   凌晨三点。我翻出了《阳光灿烂的日子》,静静地重温了一遍。   其实早年前就已经看过,只是记忆已经模糊。印象始终定格在某个夏天的黄昏。马小军以躁动的情绪  在夏日的屋顶间走来走去。如同一只不安的寂寞的小猫。   于是我开始搜寻记忆中的童年。   记忆里,一片泥泞。在一个灰暗的午后,潮湿的空气夹杂着狂风暴雨。我盯着摇摇欲坠的屋顶,仿佛屋顶就要掀飞,房屋就要坍塌。父亲将我和姐姐,还有弟弟一个接一个地往桌子底下塞。我们就这样拥挤地躲在一张又厚又大的桌子底下,躲避一场突袭的暴风雨。   雨停止以后,我光着脚丫跑出门。   在门前的梧桐树下,我拣到一只受伤的,被风从枝桠上刮下来的小鸟。弟弟从我手中夺走了它。然后用一根细小的红绳绑着它的小腿,将它用力的抛向空中,再将绳子用力拉回。如此反复,鸟儿筋疲力尽。最终以痛苦的姿势死在了一滩湿漉漉的泥洼里。   童年的记忆里,没有《阳光灿烂的日子》里面的夏日阳光。有的只是一滩又一滩的泥洼和阴暗潮湿的天空。还有大片大片的暴雨。回忆从这里断开。回到今时今日。我,仍然是那个缺少语言的孩子。总是幻想着,有一天会背着行囊独自远走。去梦中的海边。光着脚丫踩在柔软的沙滩上。还有,寻找传说中的天涯海角。   我渴望走得很远很远。但我却始终驻守在同一个地方。停滞不前。   我突然觉得,我还没有开始行走,就已经很老了。用尽了所有力气,我仍然什麽也没有做。   一整天的时间,又是这样浑浑噩噩地过去了。   我还来不及思考。来不及吃饭。来不及下楼买烟。来不及睡觉。来不及……我试图从缥缈的空气中抓住些什麽。可是什麽也没有。什麽都是空的。空的。   我喜欢夏天。喜欢发生在夏天的任何一个故事。可是,我却不喜欢接触阳光。就像我从不喜欢在白天外出。   昨夜,突然下了一场大雨。我早早地爬上床。然后将自己赤裸裸的包裹在薄薄的被单里。没有音乐,没有灯光。我听着雨声将灰尘重重打落在地面或屋顶的声音。那是一声声尖叫着,然后跌落下来的声音。很清晰,却又很模糊。   渐渐地,我的思维变得模糊不清。进入昏昏沉沉的睡眠。   我想我是累了。   我一直行走,只是为了想停留。
  • 慕容剑寒
    发帖IP地址:219.130.82.125
    女人,累了没有.我现在和你一样在外面. 觉得外面不好就回家来看看.我已经打算回去了.你要是回来, 记得打我电话.我和我的女人也是你的女人来接你.我们找个地方喝酒.
  • yinheng
    发帖IP地址:220.170.209.202
    [move]女子十二乐坊演奏的《Forbidden City》。在那里有哦。。。。想听听个[/move]
  • 一个人跳舞
    发帖IP地址:61.185.32.33

    女人,累了没有.我现在和你一样在外面. 觉得外面不好就回家来看看.我已经打算回去了.你要是回来, 记得打我电话.我和我的女人也是你的女人来接你.我们找个地方喝酒. 慕容剑寒

    [quote]以下是引用慕容剑寒在2004-8-11 18:39:26的发言:
    女人,累了没有.我现在和你一样在外面.

    觉得外面不好就回家来看看.我已经打算回去了.你要是回来,

    记得打我电话.我和我的女人也是你的女人来接你.我们找个地方喝酒.


    [/quote]
    呵。看到这些话。心里觉得被安慰。
    等冬天到的时候。我和你们一起喝酒。
  • 慕容剑寒
    发帖IP地址:219.130.81.179
    呵呵,要不要帮你介绍风雨楼主。人是不帅,不过古诗写得比我好多了
  • 璨若流光
    发帖IP地址:61.140.120.3
    你的意思是 你很帅?????
  • 大森林
    发帖IP地址:220.170.213.2
    呵呵。别个恩好意思讲乃。
  • 慕容剑寒
    发帖IP地址:219.130.46.37

    你的意思是 你很帅????? 璨若流光

    [quote]以下是引用璨若流光在2004-8-15 11:13:49的发言:
    你的意思是 你很帅?????
    [/quote]

    呵呵,今天在广州聚会,你莫来看到,当然恩晓得我帅恩帅
  • kitty1162
    发帖IP地址:61.144.197.215
    楼主写得真不错。呵呵。/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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